远看,林中那层金黄渐渐褪去,那满林的憔悴颜,也尽被那层层银色洗刷,只留下一点淡淡的黄……我爱家乡那冬的银白而又空灵之色,不像那秋的凄冷之色,令人徒生悲凉,冬是干净而又独具风味的。
上海的冬,还谈不上四顾而白雪茫茫,但薄雪还是有的。这时候,令人耳目一新的是,一点微微的阳光,将那抹独特的温暖赠予那因落了叶子而满脸失望的树儿,闪着银光。四围笼着那层丝帘般的水气,与树儿共享那独特的妆容。
一切景物不知从何时,都被各自赠予了那闪着银光的丝帘……
树儿的丝帘始终都被挂在了高处,何时展开,何时又拉上,全凭它们自己心意而行。偶尔有那一两个“小毛球”,吱吱地叫着,闲话着日益增多的银色。昨夜梦中纤云间着一袭纱衣掩面轻笑的仙女,已化作冬日树梢上那点薄霜。此时,那含笑的面容似乎有些清冷,却又不失那份柔和。她知道,这银色的冬是轻佻不得的。
若是你漫步于乡间那一条条小溪的沿岸,在半冷半暖的溪水中央,那层银光丝帘仍可瞧见,只是此时的它是淡而易碎的。随便一点轻微动静,都可能将它的身子捅破。她只是静静地端坐在河中央,沾不得半点人间烟火。她悄悄地祈求清晨那第一抹柔和而又神圣的光芒。
若说那溪水中央那丝帘是属那超然世外之仙境,那么楼阁建筑间徘徊的她,属那俗世的人间,她悄悄埋下了一切伤与暖,所有的人和事,以及这座城市的烟火气息,路过的人儿只知她那朦胧的外表,殊不知这里边还藏着一颗柔软的心。她梳妆着自己,并不奢求那第一抹光芒,只要一点霞光照着她,便已满足。
风儿带着狡黠的笑,悄悄走来。它躲藏在丝帘之间,要是遇着哪只呆头呆脑的小狗,总要推上一把,引出那尖而长的吼叫,再故意发出“呜呜”的声音假哭,使那小狗儿也不舍得再叫,趴着睡着了。不过这一开始的不和谐的声音要放在清晨,也确实是扰人清梦。
上海的冬确实不怎么讨喜,既不寒冷,也不温暖,却有着让人骨头发痒的难受的湿冷,但我自爱那清冷的冬,又多情的冬,那梦幻般的银色丝帘,勾起昨夜旧梦,这梦至今未醒,在我心中永久地延续……(指导教师:沈琴)(字数828)